我的越剧初恋都是因为这部《牙痕记》

编者按：

近段时间，越剧频频上热门，一波波的新戏迷走进越剧的大门。如果说陈丽君和《新龙门》带来了是波涛汹涌的新潮流量，那么，还在乡间戏台演出的民营戏班如细水长流般滋养着农村的观众，进而反补城市的越剧演出市场。今天的这位戏迷为我们讲述她是如何被乡间戏台上的一部冷门戏带入了越剧的大门。

这是我目前看过的唯一一本全本越剧，但那也是我第一次坐下来认真看完一场2个多小时越剧，它叫《牙痕记》。它不是一出多么知名的越剧作品，改编自淮剧，我在这一个多月对越剧的了解中，从未见过有人提起这一出戏。演出的也不是知名的剧团，不过就是家乡的小戏班。
那是11月中旬，但演出的那天晚上很冷，我穿着羽绒服坐在户外的棚子下。台上的演员贴满暖宝宝，又唱又跪，现在的我知道里面有悲旦，有彩旦。当时的我对越剧所有的记忆就是小时候戏班所到之处都会有一条满是烟火气息的小吃街，那是孩子的快乐天堂。小时候在观众外围吵闹，长大后则是看一至二出便被呼唤着回家。那时候不懂为什么家乡的老人早早坐到前排，听着咿咿呀呀的唱腔，在看什么。

看戏是一种生活方式

直到那天戏班来了我们家门口，我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去欣赏这一不算古老却也不年轻的艺术。看着一个八岁的孩子卖出自己为生病落魄的父亲筹集医药费，看一个可怜的母亲无助到抛弃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看他们经历磨难成长成才，看他们飞黄腾达后与母亲团圆。这是一出围绕亲情展开的戏码，它不是越剧最为传统的才子佳人，却又靠着一家三状元的吉祥象征成为这家戏班的压轴演出。

我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两侧的字幕，我努力地听着，却还是不得其法，那时的我不懂派别，不懂唱腔。但我耐心得看完了一整本，感受着他们悲伤与喜悦，分离与团圆，最后为他们鼓掌。

这一出戏不惊艳却成为了我的越剧入门，后来我去了解了更多越剧相关的历史与理论，再回忆起那一晚，我似乎看到了小歌班时期的越剧。民间剧团作为越剧的毛细血管，以不算精湛的演技，不算熟稔的唱腔传播着越剧文化（她们甚至承认着自己唱不好《五女拜寿》）。

后来我回到了杭州，我去看了昆曲《牡丹亭》，看了好声音越剧季，也买了票准备去看小百花的越剧。我慢慢开始欣赏越剧，我也认识到那场演出中的粗糙与不严谨，但它依旧成为了我越剧的启蒙。

想来在浙江长大的孩子，小时候都期待着戏班的到来，有人来唱戏也意味着有零食与玩具。但认真看完的第一本越剧总是深深烙印于记忆深处，有如初恋，无论甜蜜还是痛苦，都最深刻。

越剧《牙痕记》 /剧情介绍

安文亮辞馆返里，病染破庙，其子安寿保自卖自身，替父治病。文亮得知失子，迁怒其妻顾凤英。顾寻子途中，于瓦车蓬内又产一子，自知无力抚养，乃在婴儿臂上咬下牙痕作记，弃之路旁，适为李氏所拾，安氏一家自此离散。

岁月流逝，寿保状元及第，庵堂中认下生母。翌年安文亮亦应试登榜，夫妻父子遂告团圆。唯凤英因所弃幼子尚无音讯而思念成疾，其时平寇将军王金龙凯旋，因其臂有牙痕，顾与李氏发生争执，同上金殿认子，经辨清始末，两家终成一家亲。

图文投稿：水水
本期编辑：东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