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山西垣曲的河南曲剧

岳瑞民，男，网名“秋雨舞春风”，1945年出生于山西省垣曲县城关镇（今古城镇）。1957年城关镇东街初级小学（四年级）毕业，1959年垣曲县第一高级小学（六年级）毕业，1962年垣曲县第一中学（初中）毕业，1965年闻喜中学（高中）毕业，1970年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毕业。从1973年开始在山西中条山有色金属公司子弟中学任物理课教师。
首先说明一下，山西省垣曲县的“曲”读一声[qū]，而河南曲剧的“曲”读三声[qǔ]，二者虽然都是“曲”，但不仅读音不同，而且其意思也完全不同，垣曲县的“曲”是弯曲的意思，河南曲剧的“曲”则是歌曲的意思。

据说我国共有五种曲剧：河南曲剧、北京曲剧、云南曲剧、四川曲剧以及白族的大本曲剧。 我对于云南曲剧、四川曲剧以及白族的大本曲剧，一点儿也不了解。但是，因为我曾在北京混过七八年，所以听到过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播放的北京曲剧。北京曲剧，以北京流行的曲艺单弦牌子曲为主发展而成，其曲调大都出自民间小曲。初名“曲艺剧”，1952年始正式定名为“曲剧”。说老实话，我感觉北京曲剧可不怎么好听，还不如北京的评剧好听，更不如评剧著名，例如女演员新凤霞和男演员马泰，那在北京绝对是家喻户晓，乃至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角。

说起河南曲剧，我就要熟悉多了。这是因为我们老家，山西垣曲古城镇，往东大概20公里就与河南省济源县（现济源市）接壤，而往南走去不到2公里就是黄河，黄河之近，夜间都可以清晰地听见黄河水的浪涛声！当然，现如今我们老家就距离黄河更“近”了，因为由于小浪底水库的建设，老家古城镇多年前就已经淹没在黄河之底了！跨过黄河就是河南省渑池县。这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是，过去我们县唯一的官办剧团唱的就是河南曲剧。

记得小时候，垣曲县还没有正规的剧团。大概在我六、七岁时（1953年前后），来了一个戏班子，在古城十字街西头的老舞台演出河南越调。

越调是河南省、湖北省地方传统戏剧。据《垣曲县志》1993年5月第一版503页记载，“越调：民国初期由河南民间戏社传入垣曲。日军侵垣时期，水陆交通被封锁，未能逃走的外地艺人，在垣曲安家落户，收徒授艺，如著名的越调须生马武等。”

还真巧了，我的养父小时候从山东省随父母逃荒途中，流落到垣曲县原窑头乡马湾村，为讨口饭吃，曾经给该村放牛放羊，结识了马武。那次马武戏班来古城演戏，我的养父便带了我和大妹妹，上舞台去找马武。戏班子的人把我和妹妹抱到后台，在我和妹妹脸上化妆，给我画的是大花脸，是张飞还是什么，不懂；给我妹妹画的是小姐或者丫鬟什么的。我和妹妹都高兴的不得了。至于后来是怎么洗掉的？早不记得了。

另有说法：马武唱的戏不是“越调”，而是“怀邦”。这个真不懂。

垣曲县唯一的官办剧团，正式成立于1955年，称作“垣曲县青年曲剧团”，群众一般称其为“县剧团”，首任团长叫翟东海，当然也是名角。记得当时县剧团招学员，那时我好像是二、三年级，我们东街小学的许多同学包括我自己，都去参加过面试。后来有几名同学被招上了，例如我班同学张生文的姐姐就进了剧团，经常出演武旦角色。

“县剧团”唱的是河南曲剧。1926年经由河南省临汝县（今汝州市）农民组成的同乐社在登封县首次将曲剧搬上戏剧舞台，从而正式发展为戏曲剧种。河南曲剧排在豫剧之后，为河南第二大地方戏，流行于河南全省及周围邻近地区。垣曲的“县剧团”的班底正是1953年从河南省洛阳地区和灵宝县来垣演出的艺人组成（见《垣曲县志》）。据说当时他们不幸遭遇连天大雨，不能演出，穷困潦倒，竟至连回家的盘缠都凑不齐。

【附录】
《山西日报》（2020年7月3日）以及其它网络媒体对垣曲曲剧的介绍综合如下：
垣曲曲剧为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曲剧，旧时也称“高台曲”或“曲子戏”，是在河南当地流行的鼓子曲和踩高跷表演基础上发展而成的，最初只是边踩高跷边唱曲子，用三弦、手板伴奏，盛行于河南及山西南部的垣曲县境内。
民国初年，曲剧由河南传入山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垣曲县的蒲掌、英言、窑头等地隶属河南省王屋府管辖，与河南的渑池、新安隔黄河相望，相互来往密切。是时，有英言越调曲子班、峪子村曲剧班常年在垣曲县演出，后在河堤、南堡等地也相继出现。
曲剧的前身为高跷曲子，已有400余年的历史，分为两大流派，即“南阳曲子”（大调曲子）和“洛阳曲子”（小调曲子），曲牌有150多个，其中[银纽丝][太平年][汉江][书韵][诗篇][满州][剪剪花][阳调][慢垛]等等较常用。代表剧目有《花庭会》《楼台会》《陈三两》《风雪配》《秦香莲》《十五贯》《卷席筒》《寇准背靴》《屠夫状元》《情系法网》《花菇岭的弯弯事》等。1953年，垣曲县成立垣曲县前进曲剧团，多次参加省、地市戏曲汇演并获嘉奖，涌现出翟东海、琚德祥、孙香云、白雪琴等一大批优秀的曲剧表演艺术家。

垣曲县曲剧团是山西省唯一的专业曲剧团。听曲剧、唱曲剧，系垣曲当地民众婚庆、庆典当中主要的娱乐内容之一。代表剧目有《安安送米》《胭脂》《阎家滩》《卷席筒》《陈三两》《风雪配》《寇准背靴》《马前泼水》《大劈棺》《夜审周子琴》《双蝴蝶》《四进士》《闯王劝将》等。